人教版高二年級上冊語文第一單元:林黛玉進賈府作品鑒賞
課堂上的學習固然重要,平時積累也是必不可少的,本文為大家提供了第一單元林黛玉進賈府作品鑒賞,希望對大家的學習有一定幫助。
圍繞中心事件描寫人物
作品中的人物是圍繞黛玉進賈府這一中心事件,通過黛玉的見聞來描寫的。黛玉進府按照封建貴族家庭的禮規,必定要去拜望自己的長輩。同輩姊妹也都要見見面。作者選擇這個機會使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出場亮相,是行文的必需,也是事理的必然。
黛玉進入賈府,通過她一路目中所見,耳中所聞,不僅詳盡描寫了榮寧二府的格局布置,亦即人物的活動環境,而且第一次生動刻畫了賈母、賈氏三姐妹、鳳姐、邢夫人、寶玉和黛玉等好幾個主要人物,因此可以說“這方是正文起頭處,此后筆墨與前兩回不同”(甲戌本脂批)。
從藝術結構來看,此回情節的設計同樣體現了作者的匠心。如果說第二回“演說榮府”僅僅只是通過冷子興的口頭敘述,使讀者對榮寧二府的主要成員及其相互關系有一個大概的了解;那么此回則是通過具體生動的藝術描寫,使幾個主要人物以各自不同的聲音笑貌,栩栩如生地走到了讀者的面前。這也就是上引脂批所云“畫家三染法”中的第二次皺染,經過這次皺染,幾個主要人物便耀然于讀者心中眼中了。
在藝術描寫上,此回情節也有著許多成功之筆。如寫黛玉初見賈母一段:……“黛玉方進入房時,只見兩個人攙著一位鬢發如銀的老母迎上來,黛玉便知是她外祖母。方欲拜見時,早被她外祖母一把摟入懷中,心肝兒肉叫著大哭起來。”這可謂是如見如聞,活現于紙上之筆,也是所謂“頰上三毫”,傳神得力之處。其他如寫鳳姐出場、寶玉出場,也都是向為人所稱道的文字
運用多種手法描寫人物
人物的出場,先后適宜,詳略得體,虛實兼用。對王熙鳳、賈寶玉等主要人物詳寫,對賈母、邢夫人、王夫人、李紈和賈氏三姊妹則略寫;對賈母、王熙鳳等出場人物是實寫,而對賈政、賈赦等未出場的人物則屬于虛寫;對賈寶玉、王熙鳳等是單獨寫,而對邢夫人、王夫人、李紈、迎春、探春、惜春等只作集體介紹。這樣描寫不但筆法變化多姿,而且在眾多人物中可使描寫的重點突出。
黛玉剛進賈府,正和賈母等談論著自己的體弱多病和吃藥等事,“一語未了,只聽后院中有人笑聲,說:‘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黛玉納罕道:‘這些人個個皆斂聲屏氣,恭肅嚴整如此,這來者系誰,這樣放誕無禮?’”來者是誰,作者沒有馬上交代;但這一聲正好像戲曲舞臺上角色還未出場,先從后臺送出一聲響亮的“馬門腔”,它先聲奪人,一下子就把來者的三魂六魄給拘定了。真所謂“未寫其形,先使聞聲”,作者在沒有正面描寫人物之前,就先已通過人物的笑語聲,傳出了人物內在之神。
隨著后臺這一聲,一個濃妝的少婦出場了。作者按著用重筆濃彩描繪了其外形特征:“這個人打扮與眾姑娘不同,彩繡輝煌,恍若神妃仙子:頭上戴著金絲八寶攢珠髻,綰著朝陽五鳳掛珠釵;項上帶著赤金盤螭瓔珞圈;裙邊系著豆綠宮絳,雙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洋緞窄裐襖;外罩五彩刻絲石青銀鼠褂;下著翡翠撒花洋縐裙。一雙丹鳳三角眼,兩彎柳葉吊梢眉,身量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這里,前十數句關于鳳姐衣著和外貌的描寫,是細膩的工筆畫,是實寫,而最后兩句則是充滿了空靈之氣的寫意畫,是虛寫;虛實結合,一個有生命的貴族少婦形象合眼如見。
但作者到此還沒有交代這位少婦是誰。接下去我們先是聽到賈母的介紹:“他是我們這里有名的一個潑皮破落戶兒,南省俗謂作‘辣子’,你只叫他‘鳳辣子’就是了。”這一介紹雖然體現了這位濃妝少婦的性格特征和賈母對她的寵愛,但依然使黛玉不得要領。最后眾姐妹告訴黛玉:“這是璉嫂子”,黛玉這才想起昔日聽母親說過的情況因,而王熙鳳這個名字才最終交代了出來。
鳳姐一出場,滿屋內便只有她一個人的說話聲,“天下真有這樣標致的人物,我今兒才算見了”
此句她先是贊美黛玉“標致”,“況且這通身的氣派”順手就恭維了賈母;“竟不像老祖宗的外孫女兒,竟是個嫡親的孫女”又順帶拍了“三春”(迎春姊妹三個)的馬屁,“只可憐我這妹妹這樣命苦,怎么姑媽偏就去世了”又為黛玉幼年喪母傷心拭淚,以迎合現場悲傷的氣氛,來討取賈母的歡心;等到賈母責備她不該說這些傷心話來招她時,她又“忙轉悲為喜”,自責“竟忘記了老祖宗,該打,該打!”然后又以當家少奶奶的身分,一面安頓黛玉,一面分咐婆子們……至此,讀者先聞其聲,再見其形,再知其名,再睹其種種表演;出現在讀者面前的王熙鳳,自然就不再是一個抽象的名字,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鳳姐的出場前后作如許皺染,后文焉得不活跳于紙上!
緊接著鳳姐出場之后,又接寫了寶玉出場:“一語未了,只聽外面一陣腳步響,丫環進來笑道:‘寶玉來了!”黛玉心中正疑惑著:‘這個寶玉,不知是怎生個憊懶人物,懵懂頑童?’——倒不見那蠢物也罷了。心中想著,忽見丫環話未報完,已進來了一位年輕的公子……。”
乍一看,這段描寫似和鳳姐出場出于同一機軸,都是通過了黛玉的耳中所聞、心中所思和目中所見,都是所謂“未寫其形,先使聞聲”。但實際上作者是有意識地把這兩個人物的出場加以對比描寫,使之“相映而不相犯”(甲戌本脂批),這正體現了作者的藝術匠心。
鳳姐出場,“一語未了,黛玉聽到的是“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的笑語聲,這一聲可謂先聲奪人,一下子就把鳳姐的三魂六魄給拘定了。而寶玉出場,“一語未了”,黛玉聽到的首先是“外面一陣腳步響”,接著是丫鬟的回話聲。“一陣腳步響”,說明來者是個年青的男性(古代女性走路不可能發出腳步響),且是賈母前受寵愛的人(否則不敢如此大膽放肆),這就非常切合寶玉的身分地位;丫鬟的回話聲,一開始就點明了來者系誰,這和鳳姐出場時直至最后才講出姓名來正好前后相映。因此,雖然同是“未寫其形,先使聞聲”,但同中又有異,且通過了所聞之聲的不同,顯示了人物身分性格的差異。如果把這兩個人物的出場描寫調換一下,鳳姐出場是聽到“一陣腳步響”,寶玉出場是聽到“我來遲了,不曾迎接遠客”的笑語聲,那就從根本上失卻了這兩個人物之神。
不僅如此,兩人出場時在黛玉心中所引起的反應也不相同。鳳姐出場,黛玉心中納罕道:“這些人個個皆斂聲屏氣,恭肅嚴整如此,這來者系誰,這樣放誕無禮?”這里,黛玉的心中所思和以后的目中所見是一致的。而寶玉出場,黛玉心中正疑惑著:“這個寶玉,不知是怎生個憊懶人物,懵懂頑童?”黛玉的心中所想和實際的寶玉正好適成反照。在此之前,黛玉早就聽得母親說過,二舅母生有個表兄,乃“頑劣異常,極惡讀書,最喜在內幃廝混;外祖母又極溺愛,無人敢管”;她本人入府后,又聽王夫人親口囑咐:寶玉乃是家里的“混世魔王”,“嘴里一時甜言蜜語,一時有天無日,一時又瘋瘋傻傻,只休信他”;一直到寶玉出場前夕,在黛玉心中所喚起的都是這樣一種印象。這種在人物出場前一再加以貶抑的手法,一方面造成了一種強烈的懸念,使讀者產生必欲看個究竟的愿望,正如脂批所云:“不寫黛玉眼中之寶玉,卻先寫黛玉心中已畢有一寶玉矣,幻妙之至。只冷子興口中之后,余已極思欲一見,及今尚未得見,狡猾之至。”(甲戌本)同時,它又和后面黛玉實際的目中所見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從而更襯出了寶玉的神采風韻,脂批所云“這是一段反襯章法”(甲戌本)者是也。如果說鳳姐的出場是以先聲奪人取勝,那么同回寶玉的出場是以強烈的懸念和反差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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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陳海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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