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大學外語學院涉嫌非法招生被停辦

陳馨（化名）以為，只要踏入了武漢大學校門，就可以憧憬未來。她甚至認為，只要四年努力學習，還可能讀個碩士或博士，“至少畢業(yè)后可拿一個名牌大學文憑，找一份薪水不錯的工作。”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在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僅僅度過了一個學期就突然接到一份通知。通知稱，外國語言文學學院涉嫌違法招生必須停辦。

于是，陳馨與其他13名學生將武漢大學作為第一被告推上法庭，每人要求退賠學費25580元及各項損失 10000元，共計50萬元。

9月18日，武漢市武昌區(qū)人民法院裁定，駁回了陳馨等14名學生的起訴。

廣告稱“讀‘國際班’四年

記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38名學生中，有一半是看了廣告，通過電話咨詢，而后來武漢的，部分學生是由中介介紹過來的。

2005年8月初，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4+1)本碩連讀的招生廣告分別在湖北、廣州、湖南的多家省市重要紙媒的突出位置刊登。記者拿到了以“武漢大學外語學院”（現(xiàn)為“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為題頭 的廣告：

中美、中英合作國際本科3＋1(即三年國內(nèi)學習英語高等教育課程，獲得英語國家高等教育文憑，一年美國或英國大學本科階段的分段學習，獲得中國教育部認可的本科學士學位。)

“就是因為這個廣告，我父母心動了�！爆F(xiàn)在武漢大學網(wǎng)絡學院就讀的張波(化名)說，當時470的分數(shù)在當?shù)乜梢宰x一個三類本科，家里就他一個兒子，為了進更好的學校，父母認為花點錢也值得。

張父撥打咨詢電話：027－63372281，進行詢問。電話那頭承諾：讀四年，有兩種選擇，一種是4+1，即在國際班讀四年本科，再到國外讀一年碩士；一種是4+2，在國際班讀四年本科，再到武漢大學本部讀兩年，拿到碩士學位。在本科期間能拿到武漢大學的學士學位。每年學費25580元。

抱著“僥幸心理”，張父把兒子張波送進了武漢大學外語學院。

記者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38名進入這個班的學生中，有一半是看了廣告，通過電話咨詢，而后來武漢的，還有一部分學生是由中介介紹過來的。周榮（化名）就是其中一個。

據(jù)周榮回憶，去年8月初，她父親帶著她和一個“叔叔”到外面吃飯，“叔叔”在吃飯時說，武漢大學辦了一個班，讀四年就可以拿到武漢大學的文憑。他手上就幾個名額，先交7萬元做個預定。

為了“掌上明珠”的前途，周父親自到武漢，一來竟遇到了此前一起吃飯的“叔叔”的“上線”�！吧暇�”自稱是武漢大學的老師，他手上的名額就是此次招生的負責人“唐進軍”直接給他的�！吧暇�”說，要是周父能交4萬元馬上就給他辦妥。

據(jù)了解，經(jīng)中介介紹到這個國際班的學生，最多的交了14萬元。

“一些學生是通過中介進來的，他們是明知故犯。自己考了多少分，武大是怎樣水平的學校？當時的分數(shù)線是多少？”受武漢大學宣傳部指定、接受記者采訪的武大校辦法規(guī)室主任楊曉光表示。

“正規(guī)”背后的假相

據(jù)學生們說，在華夏銀行的錢沒有發(fā)票，他們的借記卡都是留有密碼的，那個掌控著錄取名額的唐進軍直接從借記卡上把錢取走了。

錢確實交了，名也報了，“最開心的就是去年9月2日，我從郵遞員手中拿到了‘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錄取通知書’�！�

拿著錄取通知書，周榮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多遍：

周榮同學：

經(jīng)學院考核，你被錄取為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國際貿(mào)易專業(yè)的學生，學制5年(4+1)本碩連讀制。

下面落款“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還有一個大大的清晰的寫有“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紅色印章。

給她打電話的老師還說，“你登上3個網(wǎng)站都可以查到自己已被錄取”，果真，周榮登陸了老師告知的三個網(wǎng)站——也是登在廣告上的網(wǎng)址，顯示都是“已被錄取”。

就是這樣，一家人的心里都踏實了。

2005年9月15日，母親陪著周榮來到錄取通知書上面的“地址”——武漢大學校區(qū)內(nèi)桂圓路。

人來了，但為了讓自己安心，周母又問了收學費的一位萬姓老師，今后的文憑到底是哪里的？老師肯定的回答“由武漢大學頒發(fā)的”。這樣，母女倆安心地把25580元存入了唐進軍要求的華夏銀行武漢分行洪山支行。

據(jù)學生們說，在華夏銀行的錢是沒有發(fā)票。

記者看到的一張《華夏銀行賬戶交易明細對賬單》上顯示：

卡號：4315020273132XXX

持卡人：周榮（化名）

2005年9月15日，周榮按指定將25590元存入華夏銀行武漢分行洪山支行。17日，華夏銀行武漢分行雄楚支行就作為“代收學費”25580元支出了�！爱敃r我們?nèi)ド显V的時候有把華夏銀行武漢分行雄楚支行作為被告。”學生們說。

錢交了，和其他大學生一樣，第一步是軍訓，但軍訓沒在武大校園舉行，交了800元，發(fā)了一套軍訓服，當時41名學生開始了正規(guī)的訓練。

周榮說：“我當時有點納悶，招生廣告上有4個專業(yè)，一共400人，難道就只有這么幾個人？”姓劉的輔導員告訴她：“學生還在招，你們是比較特殊的。”對于這個“特殊”，學生們也都能理解。

辦學條件差引來不滿

5405教室也被收走了，學生們?nèi)�都到離宿舍只有10來米距離的倉庫上課。黑板都是木黑板，油漆也掉了，長木桌子很舊了。后來到課率都很低，大家擔心著前途。

2005年9月15日，軍訓完的當天，學生們來到宿舍。宿舍雖位于武大校內(nèi)，但是是平房。

記者來到學生原來住的宿舍，看到女生們就住在兩間平房里面，8張床鋪，一張大桌子，里面是衛(wèi)生間沒有用玻璃門隔開。在平房的不遠就是一間外置廁所，似乎長期沒有打掃，聞到陣陣惡臭。自學生搬走后，現(xiàn)在宿舍里面住的是學校食堂的師傅。

周榮說，特別到夏天，門口經(jīng)常積水，蚊子蒼蠅爬滿一地，我們窗戶、門都不敢開。春天又特別潮，經(jīng)常晚上睡著，就感到棉絮里面浸水，床板經(jīng)常發(fā)霉。

學生對于住宿條件確實不滿，但學生們說：“我們最根本的還是到學校來上學，如果老師真的教得好，住的差點我們也能克服�！�

拿著輔導員老師發(fā)給的《(2005—2006學年度第一學期)國際貿(mào)易專業(yè)課程表》，老師解釋，這學期是基礎課，四個專業(yè)合在一起上，等到下學期再分班。但據(jù)學生稱，由于報“藝術設計”、“國際金融”的學生太少，根本無法開班，全部被迫轉(zhuǎn)為“國際貿(mào)易”。

學生們說，來給他們上課的人中，有一個是唐進軍的父親，叫唐榮昆(武漢大學退休教授)。他是《大學語文》、《應用文寫作》任課教師，其余的老師都是唐進軍聘請的。

張波回憶，他們第一節(jié)英語課是在武漢大學水利學院計算機大樓(第一教學樓)上的。教室里面電教設備齊全，教室左上角掛有電視機，右邊是多媒體的投影儀。

而后他們被安排進第五教學樓5405教室上課。“大學上課在我的印象中是流動的�！敝軜s說。記者在5405教室看到，雖然沒有第一教學樓教學條件優(yōu)越，但是上課基本的設備還齊全。就是這個教室的使用權隨后也出了問題。

張波回憶，到11月中旬的一天，他就聽學習委員說有人來收教室，第二天就有家長和管理員找上來。那名家長去找學校給一個說法，但武大校方稱問題不在他們，并要求一個星期內(nèi)把教室退了。

這樣，5405教室也被收走了，學生們?nèi)�都到離宿舍只有10來米距離的倉庫上課。記者來到現(xiàn)場時，當時的倉庫已經(jīng)在拆磚了，張波說，黑板都是木黑板，油漆也掉了，長木桌子很舊了�！斑@一折騰，哪里還有上學的心思�！睆埐ㄕf，后來到課率都很低，大家擔心著前途。

無學籍無學生證的生活

“在沒保障機制的情況下，那時我們已沒有心情讀書，差不多在混日子�！�

“除了武漢大學的一張學生飯卡，學籍沒注冊，連學生證也沒有�！敝軜s苦笑。

去年10月底，也是開學一個月，學生們向老師提出要發(fā)學生證，那時老師說學校在辦。

“在沒保障機制的情況下，那時我們已沒有心情讀書。”周榮說，考完試，當時的40名學生，聯(lián)名上書給武漢大學校長，提出三點“強烈要求”：一是學籍問題望在本學期解決；二是相關證件在年初發(fā)放給學生；三是改善現(xiàn)有的住宿教學環(huán)境。

兩名輔導員而后安撫學生們，讓他們先回家，稱相關事情學校正在積極處理。主任唐進軍也對學生說：“這是學校內(nèi)部的事，在這個學期結束前至少拿到學生證和學籍。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后，在網(wǎng)上查就可以看到學籍注冊�！�

就這樣學生安心的回到家里度過春節(jié)。學生們想著開學后，唐進軍可以幫他們辦妥所有的事情，那封聯(lián)名上書也會引起校方的注意。

今年2月9日(是正月十二)，張波家里的電話響了——這不是新年的祝福，而是一陣急促的聲音，“明天帶上家長，準備6萬元，一起到學校來。有重要事情商討。”是管財務的老師打來電話。

“我們已經(jīng)有預感，學校可能辦不下去了。”張波的叔叔陳先生就在他家，他也是在看到廣告后，極力要張波去讀的一人。

當天中午，陳先生就買了飛機票，陪同張波來到學校。

陳先生說：“當時國際班的幾個負責人讓家長、學生一對對地進一個小房間談，說可以幫我們注冊青島某高校的學籍，但要交6萬�！�

家長們的意見都驚人相似，不交錢，除非校方先注冊學籍，“不可能上了一次當，我們還繼續(xù)上當吧�！标愊壬�說。

聯(lián)教公司現(xiàn)身 “國際班”停辦

在文保分局珞珈山派出所出具的一份《證明》中稱：“湖北省教育廳根據(jù)公安部門調(diào)查的事實和相關文件規(guī)定，認定該班為非法招生辦學，已依法予以取締。”

在和唐進軍等人談不妥的情況下，家長們強烈要求見武漢大學校長。

據(jù)學生回憶，副校長黃進稱，所謂的“本碩連讀國際班”只是唐進軍用“武漢聯(lián)教教育咨詢有限公司”(下簡稱“聯(lián)教公司”)的名義辦的。

怎么會突然多出一個聯(lián)教公司？家長們想不通。

記者調(diào)查，在2005年7月3日，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和武漢聯(lián)教公司曾簽署了一份《國際職業(yè)教育項目合作意向書》。

在《意向書》上簽字的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院長杜青鋼也承認，字是他簽的，章也是他蓋的。在《意向書》十二條中寫明，“本協(xié)議經(jīng)三方簽字，蓋章后生效�！�

杜說，后來他發(fā)現(xiàn)聯(lián)教公司有問題，不具備辦學資格，遂于7月3日口頭通知唐進軍，中止此項目。

可陳先生認為：“這么一個書面的《意向書》，中止也要書面的一個文件，怎么可能口頭通知一下呢？”

對此，武漢大學校辦法規(guī)室負責處理整個事件的楊曉光主任稱，他們于2006年8月向珞珈山派出所報案。

在武漢市工商局的《企業(yè)變更通知書》上，記者看到，擁有80％股份的唐進軍，注冊資金40萬元，但其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卻是一個叫“汪龍”的人。在今年3月18日，唐進軍將武漢聯(lián)教公司進行變更，法定代表人是“陳文剛”。

記者根據(jù)地址“武漢市洪山區(qū)東湖花園B座9058號”去查找此公司，發(fā)現(xiàn)并沒有這個地點。

2月12日，也就是在會見黃副校長后的第三天，家長們和武漢大學相關領導再次碰面。這次，省教育廳、武漢市文保分局的相關人員，唐進軍、杜青鋼都來到現(xiàn)場。由黃副校長宣布：“‘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立即停辦。錄取通知書與印章是真實的，但這是被人盜用的，學校無法解決學生的學籍問題�！�

在文保分局珞珈山派出所出具的一份《證明》中稱：“湖北省教育廳根據(jù)公安部門調(diào)查的事實和相關文件規(guī)定，認定該班為非法招生辦學，已依法予以取締�！�

記者來到湖北省教育廳，有關負責人表示：根據(jù)《中外合作辦學條例》，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沒有經(jīng)過教育廳批準，屬于違規(guī)辦學。他也證實給公安部門寫過一個書面證明。

學生們在2月14日給武漢大學領導的一份《請愿書》，書中有這樣的問題，“學生在校內(nèi)住了一學期，為什么武漢大學沒有人出面告知該班是騙人的，如果武漢大學知道該班是騙人的，為什么會租賃教室及寢室給他們？”

杜青鋼說，學校太大了，租教室不是各個部門相通的。

而后，記者采訪了教室管理中心一位姓汪的負責人。她說，租教室要寫報告，需要資歷證明，公司的執(zhí)照，還要領導審核后才能用。還要看有沒有閑置教室的安排，因為教室主要以教學為主。

事實上，聯(lián)教公司并沒有辦學資格，經(jīng)營權限僅為教育咨詢。這樣一個沒有辦學資格的經(jīng)營機構，武大為何還要租賃場地給它呢？

2006年3月，陳馨、張波、周榮等14人向武昌區(qū)人民法院遞交了民事訴訟狀，將武漢大學、武漢聯(lián)教教育公司、唐進軍及華夏銀行股份有限公司武漢雄楚支行一起告上法庭，要求退還學費，并補償每人1萬元的損失費。

聯(lián)教公司 與武大之間的利益關聯(lián)

記者在《意向書》第七條中看到，對于管理費、分成比例上，學費收入的40％作為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的辦學費用，30％作為聯(lián)教的管理費用，還有30％則給一家叫“武漢井億文化傳媒廣告有限公司”的項目組織、宣傳等費用。

“即便是一個公司辦的，但是給我們的錄取通知書上的章子卻是‘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的，難道這個也有假？”陳先生問校方。

和唐進軍簽署《意向書》的杜青鋼稱：“《意向書》的簽名、章子都是真的，但這個不是合同。第一個章是真實的，但是后來我們兩次口頭通知他中止此《意向書》，后面錄取書的章是唐進軍盜用的，我并沒有蓋那些章，也沒授予任何人蓋。我們正在查這個事兒。”

武漢市公安局有關負責人也向記者證實了對于這個章子的真實性。

武漢大學校辦法規(guī)室楊曉光主任反問道：“真的東西多了，是得到許可的嗎？是否有其他途徑可以得到？”

當記者追問：“那么他可以通過什么途徑得到呢？”

楊沒有直接回答，但說：“唐的身份很復雜，他有多種角色，在他的名片上寫有廣東大學招辦主任，硚口區(qū)人大代表，唐進軍的概念可以代表很多人，那么，他將這多種角色混起來，這個事情就復雜了�！�

唐進軍和武漢大學外國語學院之間是怎樣的關系？記者通過手機試圖和唐進軍本人聯(lián)系，但唐的手機一直處于欠費狀態(tài)。隨后，記者又試圖通過唐的律師和他取得聯(lián)系，但是遭到拒絕。

記者通過唐進軍的母親、退休醫(yī)生陳華英了解到一些情況。對于最初唐和武大是怎么聯(lián)系上的，陳華英說：“丈夫唐榮昆是武大的教授，其學生汪某和外院的院長杜青鋼的關系很好，汪經(jīng)常來我們家，兒子就這樣和他們聯(lián)系上了。兒子在我手上拿了9萬，就辦了‘聯(lián)教公司’，后來聽說，股份比例上面，汪要占大頭，兒子不愿意，就吵了一架。再后來，他去和外院的院長接觸，因為兒子性子很急，最后和他們鬧翻了臉。雙方就不愿意繼續(xù)合作，這個學也就辦不下去了�！�

在學生的起訴書中，要求退還25580元的學費，但是現(xiàn)在這筆錢到底由誰來買單？

記者在《意向書》第七條中看到，對于管理費、分成比例上，學費收入的40％作為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的辦學費用，30％作為聯(lián)教的管理費用，還有30％則給一家叫“武漢井億文化傳媒廣告有限公司”的項目組織、宣傳等費用。

據(jù)陳華英說：“當時教室的租用、學生的房租、老師的課酬，我愛人就在里面帶過課，學生們都說他講得好，這些都是開支。但是他們?nèi)齻�人之間的分配我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兒子不是要騙那些學生的錢�！�

在采訪中，杜一再否認他和學院收到了這筆款項。他稱章子是唐盜用了。即便這樣，在公章失竊后，武漢大學外國語言文學學院卻并沒有報案，杜青鋼一再說“學校在查這件事情�！�

記者想進一步了解此事，楊曉光稱：“目前，已經(jīng)向教育廳、公安局、相關政府部門做了匯報材料。此事正在調(diào)查中，其他事情無可奉告�！�

2006年6月20日，該案在武昌區(qū)法院開庭審理。

2006年9月18日，武昌區(qū)人民法院作出裁定，該院認為，此案涉嫌經(jīng)濟犯罪，根據(jù)最高人民法院《關于在審理經(jīng)濟糾紛案件中涉及經(jīng)濟犯罪嫌疑若干問題的規(guī)定》第21條：經(jīng)審理認為不屬經(jīng)濟糾紛案件而有經(jīng)濟犯罪嫌疑的，應當裁定駁回起訴，將有關材料移送公安機關或檢察機關。

遂作出了裁定，駁回14名學生的起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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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起招生詐騙案涉案金額數(shù)千萬

2006年7月，湖北省召開全省高校招生管理暨畢業(yè)生就業(yè)工作會議，通報了5起招生詐騙大案，涉案金額共達數(shù)千萬元。

去年以來，湖北省發(fā)現(xiàn)和破獲的招生詐騙大案多達5起。一些利欲熏心的“招生中介”和個人，利用家長和考生求學心切的心理，瘋狂進行招生詐騙活動，給規(guī)范招生工作提出了嚴峻挑戰(zhàn)。

一是社會人員假冒中國科技防衛(wèi)學院名義招生，受騙學生涉及湖北、河北、山東、江西、天津、內(nèi)蒙古等省市90多人，詐騙金額高達千萬余元。

二是華師大武漢影視工程學院招生詐騙案，犯罪嫌疑人與該院招辦原工作人員合謀，發(fā)放假錄取通知書4000余份，每份按3萬至5萬元收取“錄取費用”，詐騙12個省2300多名考生，金額高達3300余萬元。

三是廣東惠州文理職業(yè)技術學校法人代表鄒黨青與湖北民族學院教育學院非法招生案件。2005年，鄒黨青以該院教育學院名義進行欺騙招生，從湖北、河南、山東、新疆、福建、江西、廣西、廣東等十幾個省區(qū)，招收了1800多人。

四是武漢聯(lián)教教育咨詢有限責任公司負責人唐進軍，盜用武漢大學外語學院名義，舉辦所謂“武漢大學外語教學國際班”，非法招收學生37名，詐騙金額上百萬元。

五是社會人員方孝華偽造中南財經(jīng)政法大學武漢學院錄取通知書，非法招收學生346人，此案仍在調(diào)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