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和孩子溝通也要低調
中午剛剛去荻花的博客看了《什么樣算最好的父母》一文深有感觸，其中一句“只要盡到最大的努力就是好父母”讓我眼睛一亮。可能許多中國的父母不會同意，因為大多數中國的父母更在意看結果，這個結果就是孩子的表現，說白了就是學習成績。
上周四下午趕回北京給上高一的兒子開家長會，孩子的學校是一所市級模范高中，家長會必須在孩子放學以后召開，我站在寒風里和學多家長一起等待學生放學。剛走進學校所在的那條老胡同我立刻感覺到異常的壓抑，路邊兩側站滿了發廣告的培訓學校，購物袋、傳單比比皆是，名字無怪乎“金鑰匙”、“攻略王牌”等類乎于能讓芝麻開門那樣的字眼。特別奇怪的是我們大多數家長偏信這一套，尤其學生的母親大多手里拿著一份培訓學校的簡介，肩上跨著刺眼的印有培訓學校的橙色購物袋，再聽聽家長們的議論大多數和期中考試成績有關。
家長會大約兩個小時，七門課任老師紛紛上臺分析期中模塊考試成績排名、總結存在問題、分析學習方法，我緊張地記著筆記，眨眼的功夫天黑了，晚上19點家長會剛好結束。會下老師要求主科成績在60分以下的家長要親自面談，于是，會后的講臺四周家長們蜂擁在一起，圍著老師一個個詢問。我看到老師緊張的表情走出教室門，老師留了電話，個性問題我們可以電話溝通，況且我的兒子是班級家長會唯一被點名的孩子，既然老師已經點名個性分析，再上前追問人家估計結果也差不多。
我上面用了那么多的筆墨描述家長會前和會后的情景，實質上是想說服自己：每一個家長都是盡其所能的好家長，也就是切重了荻花博文的主題。不過，我順著荻花的博客看了閻紅的博文，原來“只要盡其努力就是好家長”是歐美人的觀點。我只好慘淡地笑笑，這可能比較適合我的現狀，找了一個鑒定自己是好家長的理由。
家長會上老師分析了學生的現狀，一些初中學習非常優秀的孩子，為什么到了高中突然跌落，因為這兩個階段學習的方法截然不同，高中需要理解加思考，舉一反三，而不是生套公式理論；但是，課后的復習預習還是必不可少的。這時老師點了一個孩子的名字做相反的例子，就是我的兒子。老師說，這個孩子非常會聽課，上課45分鐘他利用的非常好，跟進老師的思路回答問題，記筆記，每次課堂上迅速做的測驗試卷，該同學的成績總是在前5名；但是期中考試成績卻不是非常的突出。為什么？因為當大多數同學為考試復習的時候，他沒有用力，這就是不會使用自己的聰明才智。老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望著我，我揮揮手示意自己聽到了。我沒有像孩子初中時那樣灰心，經歷了中考家長和孩子心理承受能力都在進步。孩子總是跟我說，他要用實際行動打倒“應試教育”，這次考試成績雖然還算可以，但是起碼說明他的試驗結果不咋地。
走出教室天已經黑了，一位非常秀氣的媽媽跟著我問孩子的成績排名，因為她看到我舉手示意給老師，可能認為我們面臨的孩子教育問題差不多。我說出了孩子期中考試的成績和名次，這位母親驚訝地說，“很不錯了，這不都進入150名了嗎？”我說，感謝老師對孩子還有更高的要求。我身邊的母親一邊戴著手套，一邊嘆氣，她的女兒生入高中時入學成績535分，在班里是第一名，這次考試卻落到了30名。孩子每天花大量的時間臭美，回家就把自己的房間反鎖，家長問什么都是愛答不理，說到學習的問題口口聲聲：我這已經很努力了，就是有聽不懂的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因為孩子臭美，因為成績他們母女之間爭端不斷。我站在樓梯口聽她述說，等她說完了，我壓低聲音說：您想聽我幾句勸告嗎？她快速地點頭，要我在門口等她，轉身去推自行車。
在昏暗的燈光下，兩位母親站在馬路邊溝通，我是經過兒子中考大風大浪跌打過來的人，心里對青春期的孩子似乎有一定的感悟，但是也未必適合對面的母親。
我問：您說女兒臭美，請問：她因為這個被學校拒之門外嗎？她搖頭。
我說：孩子正在這個階段，他們希望各個方面得到其他人的關注，孩子開始愛洗頭，愛干凈，注意粉刺青春痘，這個不過分。如果我們把“臭美”理解為孩子長大了，可能心里就會平靜一些。關鍵是不要讓他們太過分，用他們這個年齡適合的護膚、護發用品就好。
我經常說：兒子，你太帥了，自然的分數就足夠了，就不要過于粉飾自己啦。他可能會驕傲地笑笑。如果我說，你一個男孩把自己打扮得那么脂粉，你是去上學，又不是去大觀園？那樣孩子非跟我吵架不可。你也能找到擺平女兒的話，讓她聽著在理兒卻不刺耳。
母親說：跟您說吧，我跟我女兒就不能提學習的事情，每次一說，她就喊，你懂什么？！你又不知道現在的學習？氣憤吧？我和她爸又不是沒有文化，怎么連學習就不能問了？
我說：從今天您回家就不要把老師的原話都學給孩子，您可以加上自己的描繪，比如告訴她，現在有很多孩子和初中不是一個狀態，我聽老師這么一說，感覺你的情況已經很不錯了。如果她說學習的事情你不懂，您就接過來說，媽媽已經畢業20多年，現在的學習和過去不一樣了，的確有很多不懂得地方，那樣的話你應該更多和老師溝通，老師的一句話就是一把鑰匙，比媽媽的十句話都管用。鼓勵您女兒隨時找老師補習，跟上老師的進度，這樣就不會再度落后。孩子說我們不行的時候，我們就要低調承認不行，在孩子面前不丟面子。相反他們會認為母親是一個好接近的朋友。
母親說，我和她爸每當說起她的學習，她就氣憤地關門。
我說，這個是我的經驗之談。我們夫妻表揚孩子總是正常說話，其實，我的兒子連表揚都不愛聽。分析孩子弱項的時候總是在散步和外出單獨吃飯的時候，給孩子留面子，孩子就是給我們面子。至于關門，您不要指責孩子故意不想讓你們看到她，女孩子更喜歡聽那些軟話。我兒子偶爾也關門，我在他周末寫作業的時候，喜歡在餐桌上寫毛筆字，不經意地對兒子說：別關門啊，媽喜歡去廚房的時候看到你的臺燈亮著。兒子果真就不關門了。如果我指責說，你關門是不是不讓我看到你啊？估計他會堅決地說：你說得太對了！接著就是撞門聲。我們的嘴巴痛快了，實質上沒有解決問題。
一言以蔽之，做家長也要低調，降低了自己才能和孩子平起平坐，有了平等的感覺，才能成為朋友。
我這樣說，實際做得并不好，孩子有時跟我說點學校的事情，我剛露出驚訝的表情，他立刻不忘記叮囑：注意，這可是秘密，拿你當哥們就要自覺。如果孩子和我們說一點事情，我們就加以指責，估計以后再也聽不到實話了。還不如過一段時間，適當的時候說說自己小時候，遇到相同的問題是怎么犯傻的，讓孩子從母親犯傻的過程中吸取教訓……
(責任編輯：王曉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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