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點半，冒雨送女兒進入考場之后，47歲的劉阿姨退到了考點外，在學校門口的公交車站臺邊站著。因為一直下著雨，家里近的考生家長已經(jīng)先回家了，“有車一族”也都躲在了車里。從嘉善趕來的劉阿姨倒不焦躁，打著傘兀自站著。離女兒上午考試結束還有兩個多小時，不過，這樣的站立對在木業(yè)廠里工作了十幾年的她來說，一點不算什么。“其實，她一點不想考公務員的，是我讓她考的。我覺得，做公務員工作穩(wěn)定點，女孩子比較適合。”劉阿姨的這番話得到了很多家長的共鳴。

蓉蓉是劉阿姨唯一的女兒，是北京師范大學讀漢語言文學大四的學生。生活一向獨立的她不讓媽媽來陪考。結果，媽媽不僅來了，還親自把她送到了考場里。蓉蓉犯倔得一路沒說話，因為趕時間，就撐著傘一路向前沖，剩下沒帶傘的媽媽把外套當雨衣，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到了考點外，劉阿姨擠在人群里，踮著腳尖張望著提示板，想幫女兒看看考場所在教室在哪兒，還沒反應過來蓉蓉已經(jīng)自己找到繼而往教室奔去。

劉阿姨說：“她已經(jīng)簽好工作了，是個在福建的企業(yè)，離我們太遠了。而且在公司上班，總歸不穩(wěn)定。”撐著蓉蓉留下的雨傘往外走，手機響了，劉阿姨手里提著個塑料袋還緊緊捏著已經(jīng)被雨淋濕了的幾頁紙，一時間慌了手腳。“喂，已經(jīng)找到地方了，進去了。很順利。”把那部按鍵很大的“老年手機”放進口袋，劉阿姨說，“是他爸爸，不放心。”

憶起女兒高考

快到9點開考了，還不時有學生往里走，或者焦急地詢問考場位置，甚至還有人忘記帶準考證甚至身份證的，急得團團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女兒也是，把準考證落在家里，所以我才跟著來的。”以前到嘉興，劉阿姨每次都是坐5元錢的公交車，這一次為了女兒考試打了出租車，“3人拼車的，付了20元。要不是打車，我說不定還找不到地方追不上她。”找到了女兒，才知道她落下的東西只是多余的準考證復印件，劉阿姨才算放下心。

9點半過后，已經(jīng)有考生陸續(xù)提前退場。劉阿姨望著他們，小聲嘀咕“那么快就出來啦？不是要11點多嗎？”塑料袋里裝的是吃的，是劉阿姨昨天下班時候在村口小超市特意買的。怕女兒考完肚子餓，中午一時找不到地方吃午飯好墊點肚子，“我早上5點多就起來給他們做早飯了，煮了稀飯，炒了雞蛋跟一盤青菜，還把她愛吃的糖醋排骨熱好了。結果她6點多一起來，說怕來不及，就拿了盒牛奶跑出來了。”給女兒送準考證過來的路上，劉阿姨從家里裝了些餅干和水，因為著急，甚至忘了給自己拿把傘。

上一次陪女兒考試，還是4年前的高考。劉阿姨說，本來在上班的，可是一直心不在焉，最后只好開著電動車到縣城，站在女兒考場學校大門外，才算心安。那天也下了點雨，但沒今天這么大。她用力踩了踩雙腳，希望能把進了水的鞋子稍微擠干一點，可以沒那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