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民工4萬工資被扣 SOHO拖欠70萬傭金
來源:新聞晚報發布時間:2011-12-21 [an error occurred while processing this directive]
一個底層農民工和一個高層銷售總監的討薪故事折射樓市寒冬下建筑業的艱難
敲了一年墻,4萬工資被強賒 賣了四套房,70萬傭金還懸著
腳蹬球鞋、外套積灰的農民工老劉和皮鞋錚亮、西裝挺括的房產公司銷售總監胡大維在同一天撥打了本報114新聞熱線。盡管身處房產建筑領域“金字塔”的頂端和底端,但他們找到本報記者的理由卻是一樣的:年底拿不到報酬。
CPI高位運行致施工成本上漲;限購政策致商品房銷售低迷;從緊的貨幣政策導致市場資金量減少……種種情況導致不少開發商資金回籠速度減緩,甚至停滯。每年年底都是建筑領域結算款項的時候,而今年經濟形勢嚴峻,開發商資金緊張致整個結算鏈條運轉不暢,于是,拿不到報酬的農民工和房產公司銷售總監戲劇性地站在同一戰線上。業內人士坦言,今年的“討薪糾紛”將比往年更嚴重。
今年是本報開展“歲末討薪”行動的第八個年頭。今年,本報將與上海市法律援助中心聯手,開展為期一個月的 “農民工維權月”活動。本報還與上海市律師協會勞動法研究委員會共同推出“律師志愿團”,免費為市民涉及勞動薪資方面的問題提供法律咨詢。
案例一
敲了一年墻,老板“人間蒸發”
過年對很多人來說意味著歡聚,然而對老劉來說卻成了不敢面對的坎。拿不到工錢,他就難以回家面對老人、孩子期盼的眼神。憤怒、無奈、悲傷……這個年末,老劉的心中有太多說不出的酸楚。
本認為老板答應的肯定是真的
一身塵土、滿臉皺紋,昨天是40歲的老劉第一次進報社,自覺卑微的他甚至不敢坐下。記者看到老劉手上有一長串干裂的血跡,問他怎么不包扎?老劉沉吟半晌,輕輕地說:沒錢。
幾天前,老劉在敲墻時一塊磚頭掉下砸中了他的手,裂開一個大口子,他只問工友要了點紅藥水涂了涂。
老劉來自安徽,從小沒讀過書,大字不識一個,在上海只能干點苦力活。今年年初,老劉和愛人一起給位于莘松路上的東秦裝潢公司高老板打工,主要工作就是為客戶敲墻。敲一個平方米,大約能得到20元到30元不等的報酬,活計斷斷續續。 “每隔一兩個月,老板就給點基本生活費,說是工資到年底再統一結。 ”
老劉說,到老板大約欠他1萬元左右的時候,他跟高老板提出,如果再不給錢,他就不干了。淳樸的老劉以為這樣可以“威脅”到高老板,沒想到對方卻說:“如果現在不愿干,之前干的活一分錢都拿不到。你如果有本事從我這里拿到錢,我爬著走路。如果你繼續好好做,年底保證給你結清。 ”
沒見過世面、不知道向誰求助的老劉夫婦,在高老板的強硬態度下只能妥協。他們單純地認為,“高老板親口答應的肯定是真的”。然而就在幾天前,高老板的電話突然“無法接通”,位于莘松路的門店早已人去樓空。老劉傻眼了。
兒子天天問爸爸何時回家
記者了解到,高老板一共欠老劉近4萬元。在很多人眼里這并不是一個大數字,但對于老劉一家來說,就是一大家子一年的希望。
“老家有雙親,還有四個孩子,大的13歲,小的4歲,都在讀書,正是需要錢的時候。小兒子天天打電話來問,爸爸媽媽什么時候回家? ”說到這里,老劉的眼里噙滿淚水。老劉說,他們夫妻倆在上海整整敲了一年的墻,現在一分錢沒拿到,“真的沒臉回去見兒子”。
老劉嘴笨,到哪里都要叫上老鄉顏寶根。近一個月來,顏寶根一直幫老鄉討工資,他也是在幫自己,因為高老板也欠了他一筆錢。 “我們去了勞動監察大隊,去了建設交通委員會,還花5000元請了律師。可到底能不能要到錢,我也不清楚。 ”顏寶根說,東秦公司原來的總部在閘北,后來又搬到莘松路分部,他了解到還有其他兩個分部。 “找上門后,對方說他們只是掛靠在‘東秦’下面,和高老板一點關系也沒有。 ”
顏寶根聯系了一個最近一次和高老板通過電話的包工頭。 “我也是受害者,高老板欠了我好幾萬。高老板電話里告訴我不要擔心,工人的工錢會全部付掉。 ”這名包工頭說,高老板打電話來,用的是臨時電話,事后再也無法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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